清晨,天气晴好,张秀英老人起身拉开窗帘,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床上,病床上的张军良看着她,两人有说有笑。他们今年都75岁了,原本张军良在姚庄镇俞汇村做电工,张秀英在家照顾女儿,偶尔下田干活,一家人过着平凡幸福的日子。
然而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,平静的生活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。1993年9月的一个午后,张军良在一次高空施工时突然坠地,脊椎全部断裂导致下肢瘫痪。丈夫这一病,家里失去了主要的劳动力和经济来源,张秀英不但要学会居家护理,还得辛苦劳作赚钱养家,同时顾好两个女儿上学,所有的担子一下子都落在了她肩上。转眼到了水稻收割的季节,大部分活都要靠她一个人完成。面对这些,张秀英并没有放弃,而是选择和瘫痪的丈夫相濡以沫,以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庭。
回忆起三十年前的这场意外,张秀英至今仍心有余悸。期间,张秀英多次为丈夫办理转院,但他还是下肢瘫痪,生活无法自理。张秀英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,咬牙告诉自己:一定要挺住,一家人要整整齐齐的。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她。好在两个女儿也很懂事,节约生活,衣服也是穿了又穿。三十年来,张秀英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刻,种地、烧饭、打扫卫生、洗衣服,给丈夫擦身、按时按量喂药……
“我什么都吃,不挑食。”张军良笑着说道,心底充满了对妻子的感激与温情。迫于经济压力,张秀英请不起护工,于是她自己学习护理,坚持每天定时为丈夫翻身、推拿和按摩。得益于她的悉心照料,丈夫虽卧床多年,但精神状态还不错。有段时间,丈夫身上发生溃烂,后来知道因为常年卧床局部组织长期受到压力,导致皮肤压疮。慢慢地,她便学会了给丈夫涂软膏、针对性按摩、打针和基础护理。
谈起护理,张秀英有秘诀。“这个枕头是我自己做的,是怕被子压到他。”为保持空气流通、防止褥疮发生,家中需要备有各种垫枕。这些垫枕大小不一,有的用于翻身固定,有的用于腋窝下面,有的用于胳膊内侧,而这些枕头都是张秀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。“得先把棉签的头弄细,再慢慢磨进伤口。”张秀英在医生指导下,经过长期摸索,得出了一套褥疮的好办法。
丈夫大小便失禁,为了省钱,她把穿旧的衣服裁剪成尿布,为丈夫换洗。一有时间就为丈夫按摩,还常常陪他聊天。由于长期卧床,每隔一个时段就需要翻一次身。张秀英瘦小的身子要翻动丈夫,每次都累得她冒汗,这样的日子一坚持就是30年。
张秀英用30年的艰辛诠释了对婚姻的忠贞和责任,45岁到75岁,从中年的相互扶持到晚年的相濡以沫。面对现在的生活,她很知足,的希望就是老伴能活得久些,活得健康点。
眼下,张秀英的两个女儿都组成了各自的家庭,丈夫的病情也十分稳定,心情开朗,一家人其乐融融。
生活的磨难并没有压垮夫妻俩,在艰难的日子里,他们以乐观的心态,给予对方鼓励,相互支撑。对于妻子多年的付出,张军良不禁感慨:“我真的很幸运,有这么好的妻子和女儿。”
在老房子门口的菜地里,张秀英种了些果蔬,郁郁葱葱,充满了生命力。天气好时,张秀英就会拉开窗帘让丈夫晒晒太阳,两个人相互依靠,相互陪伴,共享这一刻的温暖。